2008年12月3日星期三

绝世小受9

官兵来的时候,我正在第三十四个好汉身下欲仙欲死。景阳大步迈入,一脚把我身上的人踹得滚了几滚,抓住头发把我拎起来:“你是什么人?”

我低头思考要不要说真话,以及怎样对他说。他当我是不肯回答,随地拾了件衣服把我一裹,就用刀刃抵着我的脖子押我出去了。

到外面山贼们与官兵对峙的地方,景阳挟持我走到最前面,朗声说:“你们若敢近前,我就杀了这个人!”

官兵们见到了他们要救的人,每个人的神色里都有闪过一点紧张,有几个人差点要行礼,又生生打住。为首的那个说:“立刻释放人质,解除武装,束手就擒。”

瞧这句话说的,又大又空洞。好汉们哄笑。

官兵又放话:“若你们自愿交出人质,今日所犯罪行可以考虑减免。”

景阳答道:“我不放他,你们抓不到我,我就什么罪也没有,不需要减免。”

官兵退了一步:“如果把人质安然无恙送回,你们的罪可以获特赦。”

景阳说:“你们越是这样说,我就越肯定这个人不是达官就是贵人。我放了他,难保你们不会反悔,但我留着他,至少我们弟兄这几天可以保证安全。”

说得对!你这个山贼,为什么要这么聪明啊?我有点郁闷。看来只能我自己出面了。

“景阳大侠,我有另一个办法。”

“说。”

“可不可以与大侠单独谈?”

景阳警惕地眯起眼,我尽力摆出一个“真诚”的笑容。最后他抖抖我脖子上的刀,以示官兵们我的小命是在他手里的,钢刀白晃晃的反光使一些官兵眨了眨眼。

保持着刀架在我颈上,他押着我进了一个小房间,料定遍体鳞伤的我不可能从他眼底下跑掉了,就大咧咧坐下,喝茶。我也在他旁边小心翼翼地坐下。他先开的口:“你是什么人?不老实回答,我不听你说话。”

我琢磨着怎样说得谦虚一点。皇帝?天子?九五之尊?你的主人?(呃,我不想自取其辱)或者学那些文绉绉的说法,以宫名自称,临淄宫?我现在才发现,我自生下来就是所有人都在我认识之前就认识我,从来没有过需要自我介绍的时候。仔细想了很久,他不耐烦地咳嗽,我才小声说:“我是齐灵犀。”

“哦。”他抿了一口茶,开始试图把这个名字与所知的达官贵人搭上号,紧接着弹跳起来,被呛得连连咳嗽:“你是……皇帝?”

“有何凭据?”

“你们收缴的玉佩中央最大一颗翡翠珠子可以拧开,平的那一面是我的私章,‘灵犀’二字。”

取来验证,果然如我所言。景阳脸上忧色加重。

“你们这次的所作所为,的确很难善后。杀了我是死路一条,即便听他们的话把我交出去,也绝没有赦免的希望,”我顿了顿,尽量换上令人”毛骨悚然“的语调:“想一辈子扣押我的话,我也轻易能让你的计划泡汤。”言外之意,他能听懂的。

仿佛有寒风破窗而入,他不自觉抖了抖。

“但只要我开口,绑架皇帝的事可以一笔勾销。”

他抬头看我,有点不解。

我轻佻地挑起他的下巴:“只要你跟我回去……嗯?”

他瞪大眼。

“我看上你,是你的荣幸。还有你那些手下也……”

“不行!”他打断,“我一个人可以说是,唔,委身于陛下,为了保全弟兄们的生命。”说着脸红了。“如果大家都做了宫中的娈宠,人们会说我们贪生怕死,将以何面目立足于社会?”

“好,那我暂且饶过他们。”双方各退了一步,协议算是达成。我站起来伸伸懒腰,向门口走去。

“陛下……”身后传来轻轻的呼唤,我回头。

“那个……”

看他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,我好心替他说了出口:“放心吧,天子一言九鼎,当然不会反悔。”然后脸色一正:“如果连我都不相信,那你也不配为我大齐臣民!”

他忙不迭点头,却是松了一口气,不料又被我的下一句话弄得紧张起来:

“我只说赦免了绑架罪,其他的还要留到床上清算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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