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9年2月15日星期日

绝世小受21

我张开双臂,亲昵地一把揽住司马桓的腰,头倚在他的胸前:“在画什么呢?”

伸手捉住他握笔的手,从纸上移开。

一幅赏荷图呈现在眼前。近景是窗外的荷塘,春天新出的大张荷叶一张连一张,铺满了整个池塘,占了画的一半篇幅;远景是荷塘对岸的水榭、回廊,在画面上被距离缩小成了精致小巧的积木状,尤其可爱;最远处若隐若现的是皇宫外的山,半山古寺的主体建筑在薄雾中隐而不见,只有宝塔的尖角,借着塔顶明亮的镏金饰瓦,穿过白雾的阻隔透出来。

而点睛之笔,是近处单调的大片荷塘中,从挤挤挨挨的荷叶底下露出来的,一只小船的一角, 还有一支小木桨。

我伸出两指去夹他手中的笔杆,他听话地松手,把笔交到我手里。我去蘸了点浓墨,开始涂画。

“做什么?”他慌忙拉我的袖角。

“把荷叶画得更逼真一点啊。”我狡黠地眨眨眼,“荷叶柄上不是很多毛毛的嘛?”

“啊?!”他的脸上写满“不可思议”,两眼发直,盯着画面上用粗笔勾出的锯齿:“毛……也没有粗成这样的……”

“呵呵呵呵呵呵……”我不得不抱紧他,因为自己笑得腿软站不稳了。“玩玩而已。我毁了你的画,不如我画一幅赔你?”

“嗯!”他笑着点头。我们朝夕相处久了,不用我吩咐,他自动就将过于繁琐的君臣礼节省略掉。

我在水缸里浸一下笔,让笔尖的墨化淡一些。抬头眺望。清爽的风来自湖面,灌入四面敞朗的临水小榭,把我们两人都浸泡在带着些许泥土气息的新荷叶清香里。

我深呼吸,感觉新鲜空气荡涤了肺,心情也随之一振。目光落在对岸,一只小木舢板停在水上回廊前,一名小宫女两只手各拿着几张带柄的大荷叶,就像是撑着好多把伞,正摇摇晃晃地朝船头迈步。

一名稍大的宫女从回廊里探出半个身,伸手抓住小宫女的手臂,准备助她一臂之力跳上岸来。

不料,因为小宫女站在船的一端,小船失去平衡,船身突然倾斜,眼看就要翻了。姑娘们尖叫。小宫女本能地后退一步,企图挽回平衡;还是稍大一点的那位宫女身手敏捷,就着小宫女的两只手臂一提,把她拽上岸。那只船在水面扑了个很大的浪花,整个都湿透了,最终还是没有翻下去。

女孩们银铃般的笑声飘来。我落笔,画下荷塘、回廊、水榭、凉亭,画下那只小舢板、一大一小两名宫女、艳丽的春衫、卷起的裤腿下洁白的赤足……用细线条描出九曲回廊的栏杆和柱子,还有精巧的凉亭尖顶。在画里很小很小的亭子里有一张很小很小的石几,就像是真的那座凉亭里的一样,是给人们在里面下棋用的。

我再抬头扫一眼,看见水榭的飞檐上立着一只金做的朱雀,每一片羽毛都是琉璃制的,十分精巧,仿若真的羽毛一样轻盈无比,在阳光下熠熠生辉。我低头深吸一口气,在画纸上添补那座雕塑。不想,画翼的时候一时手滑,笔在纸上拖了重重的一道,把整只朱雀都画坏了。

我恼怒地把画揉成一团,扔到一边。重新铺了张纸,用笔腹拖了一大片崇山峻岭,其间有一道墨色较深,应该是峡谷。灰蒙蒙的植被间现出几座方正的建筑,颜色是朴实的深灰,外形厚重,即使是比例缩至积木大小,仍然显得浑厚稳重,可见如果亲临其境,会是怎样的雄伟壮观。

最后再蘸一次浓墨,在画旁写下一句:“秦王扫六合,虎视何雄哉!”

司马桓一直看着我画画。自从我扔了第一幅开始画第二幅,他的神色便越来越严肃。我一写完那句诗,他就开口;“这是秦……”

我点头:“函谷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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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马桓坐在床沿,我依偎在他的脚旁。

我的头发披散着,他顺着抚摸,头发的质地光滑如丝绸,在我光裸的背上轻擦着,很舒服,又有些微的痒感。

我轻轻扯他的裤脚,鼻尖在他膝上轻蹭,嗅着他的气息。伸出舌头,舔他的手心。他受不了那痒,缩回手。

抬头,故意用眼神挑逗着,舌尖轻舔着唇,感觉到舌在敏感的嘴唇上扫过,自己的心也微微颤抖,不由自主地收紧手臂,把他的腿搂紧。

我又缩了缩,再靠近了一些,低头用舌尖在他的大腿上轻触。抚摸我头发的手突然收拢,一把抓住那束头发——我虽然没有碰到他的敏感部位,但让他联想到了那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。

最后是我先忍不住,后退一步,仰头眼巴巴地看他。他明白我的眼神示意,脱下外衣裤子,把我按下去。

……

我睁开眼,天黑漆漆的,只有屏风背后亮着一支蜡烛,勉强能借着昏暗的烛光看见屋内的大概,也能看见桌面堆的像小山似的文件。

身旁呼吸声绵长,司马桓睡得正熟。我爬起床,裹了一条毛毯,从床头几拿了一个七根蜡烛的烛台,摸索到屏风背后。景阳正靠在灯旁打盹,听到动静就醒了,接过烛台帮我点着。

“文件都放在桌上了。”他低声说。

我白天花了太多时间陪着司马桓了,今天夜里还有赶完二十六封信,还要看十多本卷宗。

景阳帮我布置好笔墨纸砚,动作很轻很小心,不弄出什么声响。我很满意他的细心,照顾到了司马桓还在睡着。

我拿起笔,正看见司马桓睁开眼,神情迷茫了一瞬,目光转了一周,终于落在我的身上。他似乎不太适应明亮的烛光,眼睛眨呀眨。我走过去给他拉好被子:“你继续睡吧,我去外间。”他懵懵懂懂的,看不出有什么反应,看来还没完全睡醒。

我去唤景阳进来把文件全搬到外间去。

重新在外间的桌旁坐下,景阳正在放下最后一叠文件。我抓住他的手,举起来闻了闻,笑着说:“景阳的手有墨香味。”

景阳也微微笑了。

我尝了尝他的手指,直想皱眉头:“呃,原来墨是苦的。”

景阳露齿笑开,像拍着调皮小孩的头一样拍了拍我的手。我含着他的手指不放,眼珠翻上去,暧昧地看他,舌尖轻轻在他的指节上扫过。景阳揽我进怀里,低头吻我。

他把我从椅子上抱起来,自己抱着我坐下。

我们长时间地激吻,唇与唇分开的时候我气喘吁吁,看见他身上密实的衣服就恨不得它们全部烂掉,伸手去扯。

……

激情之后,我躺在桌面上喘息,他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脸。我突然弹起来,大叫:“哎呀,我还有事情要做呢!”

他点头,扶我起来,去拿了衣服为我穿上,又捡起地上散落的文件,重新调好墨,为我备齐纸笔。

我不敢再分心了,专心读卷宗、给各地方长官写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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