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的第一次是陛下您的。”未细想就出口这句话，我惊——这语气好怨妇！
“你不是一个人。”他从书页上移开视线，用脉脉含情的眼睛注视我。
他在这方面是个不可多得的情人，当他用那充满爱意的眼神凝视我的时候，即便是他口中说着“我要杀了你”，我也会陷入其中，反应迟钝。现在我虽然反复告诫自己他所说的是不可能的，心中却渐渐荡漾起幸福的感觉，对于他的话中真假的判断开始有点动摇了。
我们就这样痴痴地相望良久。他“噗哧”轻笑出来，收回那煽情的眼神，轻咳一声，慢悠悠地抿了口茶，最后说：“你不是一个人。很多人的第一次都是我的。”
尽管他这种与世俗脱节的态度我不知见过多少次，我还是不太适应一个天下最高贵的人说出这种话。
其实我能感觉到，他虽然丝毫不隐瞒自己过着荒淫悖德的生活，心底深处却对这种行为非常不齿。他从不把这种意识说出口，平时总是说一些类似“我最喜欢和谁谁谁睡，他帮我很舒服”或者“一晚需要很多人，一个人满足不了我”这样的话，可是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灵魂是一分为二，一半在堕落的生活里自得其乐，另一半高高在上地鄙视着这一半。
他不知道我知道。我们从小就在一起，五岁的孩子比三岁的孩子大上一倍，处处以兄长的身份关怀照顾对方。二十年过去了，我们之间的年龄差距几乎可以忽略了，但他潜意识里还是把我当小白，以为我什么都不懂，以为我没他的照顾就不能活，以为不论多明显的事都可以用一两句话瞒过我……
他如果自己都不认同自己的行为，为什么还要做？为什么还那么张扬？欲望难禁？笑话！他那样的人，就是把他吊起来打三天三夜，他都可以不吭声，区区一点欲望就忍不了？只要为了名誉，就是个人思想不正也可以装清高，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违心而行。
“那……你的第一次是谁？”
“我第一次？嗯，让我想想，第一次啊……”他努力晃晃脑袋，皱着眉想了一小会儿，“还真不记得了。嘿嘿，反正不是你。你进不进得了前五十我都不敢保证。”
我听到这句不雅的话又一次愣住，他的声音继续传来：“处男就是没经验，这样都看不出来。就是不懂得看，也不用脑子想想，要那也是我的第一次，你能有那么爽？你道人人都有我这样的床上功夫么。咦，这是不是说明你除了我，谁也没有过？你对我真是好忠心啊，我一定会好好的爱你的。过来吻我！”
我抚摸他，看着他享受地眯起眼睛，暗忖这个人真的很聪明。他知道我不会离开他的。他知道我一定会死心塌地爱着他的。孩提时就相识，堂兄对堂弟的关怀在孩子的心里种下仰慕的种子，随着年龄增长，对亲人的仰慕变成爱慕。父王临终前托孤给他，令我留在首都，他教养我是履行义务，但在我年轻的印象里，十六岁的少年肩负起我家长的责任是大恩大德。
而且，我的第一次是给了他。
他就知道，不论他和多少人上过床，我都不会对他有二心。我再看不惯他的风流成性，只要能在他身旁，就心中欢喜。
其实如果好好利用，这也未必不是好事……
“陛下，我爱你。”
“我也爱你。”
“我的第一次给了陛下，我就是陛下的人了。我一生只爱过陛下一人，以后也不会变。陛下要记得我……”
方才在我的抚摸下微颤的身体不抖了，眼神和声音都是不悦的：“你是想让我只迷恋你一个，不要再祸害无辜。”
对啊，他知道我甘心爱着他，如果我表现嫉妒，肯定是假的。
“我就是喜欢睡处男，睡那些和你十年前一模一样的处男，又怎么了？你也不是一定知道他们就吃亏了。就是妓院里的相公陪宿还要收钱呢，皇帝陪睡一分钱也不用花，谁不想啊？
“而且，你不是说爱我吗，那就要为我着想，为什么要心心念念那些不相干的人？你爱人我很寂寞，最需要慰藉，你就忍心？”
我无言以对，正想离开，被他用力一拉，两人一起倒在地上，他的嘴唇迫近，一边伸手解自己的衣裳。
……
过了几天，京城流言盛传御史大夫的儿子在结婚前一天晚上被宣进宫里，第二天才放回来。所有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，只是这种明显是故意的行为令众人不寒而栗……
没有评论:
发表评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