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9年2月25日星期三

绝世小受 22

昨晚从三更一直忙到日升中天,才将白天因为游乐而耽误的大量文件、书信处理完。近期由于大军在外,许多人员和物资部署需要调整。

匆匆用了餐,车队赶往长秋宫。我们多日不见面,都因为我工作忙,惭愧。

长秋宫前殿的规模仅次于我的南宫前殿,气势雄伟壮观,富丽堂皇。

车队在长秋宫前殿脚下停住,我下车仰望,那长长的一百多级阶梯,通往高耸的殿堂。我一步一步拾级而上。皇后带领一众侍女急急从阶梯尽头奔出,与我在阶梯中段相遇。

她们不得不在阶梯上屈膝行礼,我快步上前,拉起了双膝就要接触到地面的皇后。此时她在高处,我站在低一级的阶梯上,我握着她的手腕,稍稍低下头去吻它。

那只手被迅速抽回,我一抬眼看,周围的侍女们都盈盈笑着,皇后压低了头,脸儿红红的。 我想了想,的确在公众场合太亲昵不慎重。于是寒暄几句,就在众人簇拥下往殿内走去。

皇后用只有我听到的声音说:“陛下驾到,臣妾有失远迎,可是……”

我回过头去,见她微微垂眼看着斜前方的地面,但我一转过去就快速抬头看一眼,又低下去。我摇着头告诉她:“是我叫他们不用通报了。”每次远远的看见她们在殿下跪着等候我的车驾到来,心里异常不舒服。

我觉得这样并肩而行太疏远,挽起她的手,不想又被抽掉,一看,她脸上仍是不好意思。我忍不住莞尔。

听见笑声,她把头再低了低;我调皮起来,扯出大大的笑容,歪过头来直直盯着她,她忸怩着,垂下眼帘,嘴边却现出浅浅的酒窝。

我们一路登上前殿,进入堂皇的大堂。大堂宽敞明亮,装饰华美高贵,一排排风姿俏丽的侍女分立两旁,见我们两人进入,都齐齐屈膝行礼。我不喜欢在这会客和典礼的殿堂里呆,就起步向殿后走去。

大部分侍从们都留在大堂,只留下一小部分跟着我和皇后转入通往寝宫的曲廊。我想既然到家了,就又试图去牵她的手。不料我含情脉脉的示好却再一次遭到了拒绝,被立即甩开。

我这下有点不平了。你天天盼望我来看你,但又碰你都碰不得,我以后都不来看你了,你信不信?

我以舒服的姿势斜倚在桌旁,解下头上的冠,搁在一边。

长秋宫让我有家的感觉,一进入这里,仿佛空气都是宁谧的。熟悉的室内背景衬托着少妇的身影映入眼帘,温馨的感觉升起,取代先前的一点不快。

我忽然感到很温暖很幸福。我有一位贤惠的妻子,我们共同养育了一个孩子。皇宫虽然在外人的眼中寂静冷清,却是我们最温暖的归宿。今天在我身边的人,明天不知道会在什么地方,而皇后会永远,永远,住在这长秋宫里——我只要能够来,就能够见到她。

我迎上她低头凝视的目光,两人对望了一会,我先移开视线,转而望向一旁的桌面——皇后在织一件毛衣,三支黑石针磨得光滑闪亮,看来很用心。

“露露在织毛衣?给我的吗?”我站起来,拎起那件半成品,在自己身前比划着。

“是为慈儿做的。”她说。

我愣了一愣,接着不由得心头火起。这孩子现在穿的尺码都差不多赶上我了?我气鼓鼓的。

揉揉那件毛衣,软软的,暖暖的,好舒服。“你也为我织一件好不好?”我肯定她会很乐意的。我也想穿她做的衣服。

她连忙摆手:“臣妾织得不好。寝宫当值的小珍织得好多了,臣妾一定让她为陛下织几件。”

唔……那就算了,反正我也不缺衣服穿,我想。

我走过去,按着她在梳妆台前坐下,为她理顺鬓发。拉开首饰柜子,挑了一支牡丹绢花白金簪,细心给她插上。

镜子里的两个人甜甜地笑着,男孩亲密地扶着女孩的双肩,女孩略惊讶地盯着镜中的自己,目光有些许痴迷,慢慢抬起一只微微颤抖的手,要去触摸那朵大牡丹花。

我捉住她的手,一起按在牡丹花上。我能从镜子里看见她惊喜得像第一次戴花的小女孩。

眼睛的余光瞥到首饰柜里还有一个雕刻精美的木盒,我取出来打开,里面是一枝步摇,带着纯黑色的珍珠串。每颗黑珍珠都不是圆的,却是整齐划一的菱形,非常难得。

“这件应该挺适合我的,给我好吗?”我轻轻地摇晃它,珍珠串互相碰撞发出轻微得难以辨认的声响。

“那,那是女人用的东西!”她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,脸蛋儿憋得红红的。

我挑眉。

皇后说不出话了。

我一个人走出长秋宫大门,皇后没有送我出来。我上车前回头望了一眼,车队尽头的货车队仍然在忙碌,把一箱箱的礼物搬入长秋宫。

每次我来的时间都太短,不够他们卸礼物的。看来这回他们又要留下来卸货了。

2009年2月15日星期日

绝世小受21

我张开双臂,亲昵地一把揽住司马桓的腰,头倚在他的胸前:“在画什么呢?”

伸手捉住他握笔的手,从纸上移开。

一幅赏荷图呈现在眼前。近景是窗外的荷塘,春天新出的大张荷叶一张连一张,铺满了整个池塘,占了画的一半篇幅;远景是荷塘对岸的水榭、回廊,在画面上被距离缩小成了精致小巧的积木状,尤其可爱;最远处若隐若现的是皇宫外的山,半山古寺的主体建筑在薄雾中隐而不见,只有宝塔的尖角,借着塔顶明亮的镏金饰瓦,穿过白雾的阻隔透出来。

而点睛之笔,是近处单调的大片荷塘中,从挤挤挨挨的荷叶底下露出来的,一只小船的一角, 还有一支小木桨。

我伸出两指去夹他手中的笔杆,他听话地松手,把笔交到我手里。我去蘸了点浓墨,开始涂画。

“做什么?”他慌忙拉我的袖角。

“把荷叶画得更逼真一点啊。”我狡黠地眨眨眼,“荷叶柄上不是很多毛毛的嘛?”

“啊?!”他的脸上写满“不可思议”,两眼发直,盯着画面上用粗笔勾出的锯齿:“毛……也没有粗成这样的……”

“呵呵呵呵呵呵……”我不得不抱紧他,因为自己笑得腿软站不稳了。“玩玩而已。我毁了你的画,不如我画一幅赔你?”

“嗯!”他笑着点头。我们朝夕相处久了,不用我吩咐,他自动就将过于繁琐的君臣礼节省略掉。

我在水缸里浸一下笔,让笔尖的墨化淡一些。抬头眺望。清爽的风来自湖面,灌入四面敞朗的临水小榭,把我们两人都浸泡在带着些许泥土气息的新荷叶清香里。

我深呼吸,感觉新鲜空气荡涤了肺,心情也随之一振。目光落在对岸,一只小木舢板停在水上回廊前,一名小宫女两只手各拿着几张带柄的大荷叶,就像是撑着好多把伞,正摇摇晃晃地朝船头迈步。

一名稍大的宫女从回廊里探出半个身,伸手抓住小宫女的手臂,准备助她一臂之力跳上岸来。

不料,因为小宫女站在船的一端,小船失去平衡,船身突然倾斜,眼看就要翻了。姑娘们尖叫。小宫女本能地后退一步,企图挽回平衡;还是稍大一点的那位宫女身手敏捷,就着小宫女的两只手臂一提,把她拽上岸。那只船在水面扑了个很大的浪花,整个都湿透了,最终还是没有翻下去。

女孩们银铃般的笑声飘来。我落笔,画下荷塘、回廊、水榭、凉亭,画下那只小舢板、一大一小两名宫女、艳丽的春衫、卷起的裤腿下洁白的赤足……用细线条描出九曲回廊的栏杆和柱子,还有精巧的凉亭尖顶。在画里很小很小的亭子里有一张很小很小的石几,就像是真的那座凉亭里的一样,是给人们在里面下棋用的。

我再抬头扫一眼,看见水榭的飞檐上立着一只金做的朱雀,每一片羽毛都是琉璃制的,十分精巧,仿若真的羽毛一样轻盈无比,在阳光下熠熠生辉。我低头深吸一口气,在画纸上添补那座雕塑。不想,画翼的时候一时手滑,笔在纸上拖了重重的一道,把整只朱雀都画坏了。

我恼怒地把画揉成一团,扔到一边。重新铺了张纸,用笔腹拖了一大片崇山峻岭,其间有一道墨色较深,应该是峡谷。灰蒙蒙的植被间现出几座方正的建筑,颜色是朴实的深灰,外形厚重,即使是比例缩至积木大小,仍然显得浑厚稳重,可见如果亲临其境,会是怎样的雄伟壮观。

最后再蘸一次浓墨,在画旁写下一句:“秦王扫六合,虎视何雄哉!”

司马桓一直看着我画画。自从我扔了第一幅开始画第二幅,他的神色便越来越严肃。我一写完那句诗,他就开口;“这是秦……”

我点头:“函谷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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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马桓坐在床沿,我依偎在他的脚旁。

我的头发披散着,他顺着抚摸,头发的质地光滑如丝绸,在我光裸的背上轻擦着,很舒服,又有些微的痒感。

我轻轻扯他的裤脚,鼻尖在他膝上轻蹭,嗅着他的气息。伸出舌头,舔他的手心。他受不了那痒,缩回手。

抬头,故意用眼神挑逗着,舌尖轻舔着唇,感觉到舌在敏感的嘴唇上扫过,自己的心也微微颤抖,不由自主地收紧手臂,把他的腿搂紧。

我又缩了缩,再靠近了一些,低头用舌尖在他的大腿上轻触。抚摸我头发的手突然收拢,一把抓住那束头发——我虽然没有碰到他的敏感部位,但让他联想到了那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。

最后是我先忍不住,后退一步,仰头眼巴巴地看他。他明白我的眼神示意,脱下外衣裤子,把我按下去。

……

我睁开眼,天黑漆漆的,只有屏风背后亮着一支蜡烛,勉强能借着昏暗的烛光看见屋内的大概,也能看见桌面堆的像小山似的文件。

身旁呼吸声绵长,司马桓睡得正熟。我爬起床,裹了一条毛毯,从床头几拿了一个七根蜡烛的烛台,摸索到屏风背后。景阳正靠在灯旁打盹,听到动静就醒了,接过烛台帮我点着。

“文件都放在桌上了。”他低声说。

我白天花了太多时间陪着司马桓了,今天夜里还有赶完二十六封信,还要看十多本卷宗。

景阳帮我布置好笔墨纸砚,动作很轻很小心,不弄出什么声响。我很满意他的细心,照顾到了司马桓还在睡着。

我拿起笔,正看见司马桓睁开眼,神情迷茫了一瞬,目光转了一周,终于落在我的身上。他似乎不太适应明亮的烛光,眼睛眨呀眨。我走过去给他拉好被子:“你继续睡吧,我去外间。”他懵懵懂懂的,看不出有什么反应,看来还没完全睡醒。

我去唤景阳进来把文件全搬到外间去。

重新在外间的桌旁坐下,景阳正在放下最后一叠文件。我抓住他的手,举起来闻了闻,笑着说:“景阳的手有墨香味。”

景阳也微微笑了。

我尝了尝他的手指,直想皱眉头:“呃,原来墨是苦的。”

景阳露齿笑开,像拍着调皮小孩的头一样拍了拍我的手。我含着他的手指不放,眼珠翻上去,暧昧地看他,舌尖轻轻在他的指节上扫过。景阳揽我进怀里,低头吻我。

他把我从椅子上抱起来,自己抱着我坐下。

我们长时间地激吻,唇与唇分开的时候我气喘吁吁,看见他身上密实的衣服就恨不得它们全部烂掉,伸手去扯。

……

激情之后,我躺在桌面上喘息,他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脸。我突然弹起来,大叫:“哎呀,我还有事情要做呢!”

他点头,扶我起来,去拿了衣服为我穿上,又捡起地上散落的文件,重新调好墨,为我备齐纸笔。

我不敢再分心了,专心读卷宗、给各地方长官写信。

2009年2月8日星期日

绝世小受 20

我十分后悔今天早上对司马桓的话说得太重了。下午,我又约司马桓留下来,决定要花点时间陪陪他。

“有样东西给你。”我咯咯笑着,拉着他的手拖进一间书房。

他有点受宠若惊,好奇地探着脖子看。

“你看,那是什么?”我指着桌面一个白色闪亮的事物。

“算盘?!”他忍不住“噗哧”笑了出声,又立刻意识到不礼貌,赶紧半掩面假装咳嗽了一下。

我小小得意地夸道:“知道民间都用算盘,很方便,你也喜欢吧?不过民间做的那些木头的实在是,上不了台面,和文房四宝摆在一起怎么看都太古怪,所以找人磨了这个珍珠的……反正我不计数,很少有用到它的时候,就送给你吧。“

我知道太史公一族是学天文出身,家庭成员都爱好数学,但是司马桓身为太史令,宫中各种珍奇的数论书籍可以随意浏览,国家所有天文仪器都是他一手掌管,自然不稀罕一般人所想。算盘这种奇巧小玩意虽然没多大用处,用来聊表心意却最合适。

他伸出两只手指试了试,就在小算盘上噼里啪啦地敲起来。我看着他愉快的样子,似乎感觉有一些熟悉……对,记起来了,这不是我吗——

……

“皇太子殿下,”沈征热情地迎我进屋,“还记得我上次跟你提过那只‘可以清心也’杯吗?”

“哦?”我回过头看他。

“现在居然到了我手里!”他脸上的喜悦之色掩盖不住,转身回房捧了一个茶杯出来,递给我。

“不是吧?”我好奇地把它捧到眼前看。薄薄的白瓷杯外壁,用黑墨细笔写着几个趣怪的行草字,我念出声:“心也可以清。”转一个角度再念:“可以清心也。”

两人都哈哈大笑。

“这是送给我的吧?”我眨巴眨巴眼。

“是给你的。”他很爽快。

我喜滋滋地把杯子揣在怀里,又问:“这是原版的那个?”

“是。本来如果得不到它,我准备仿做两个,你一个,我一个。”

“最好不要仿,”我重重摇头,“如果泛滥到人人都用‘可以清心也’杯喝水吃饭,就无趣了。”

“说的是。”沈征点头,表示赞同。

我扫视一周,屋里的摆设还是一如往常。目光落到临窗的小桌上:一盘未完的棋局。

我问:“在下棋?”

“呵,”他笑,“你还记得怎样下棋吗?”

“呃,落子的规则我都记得。水平嘛,”我托着下巴作苦苦思考状,“如果对手是你家九妹的话,可以保证三局全胜。”

“哈哈哈,”他的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。“其实学习下棋,就好比一个人学习经邦治国的过程。”

我感兴趣了,身体微微前倾:“哦?”

沈征往椅背上靠了靠,端正了一下坐姿,清清嗓子:“初学棋的时候,钻研的都是些经营细节的技巧,怎样用自己的几个子围剿敌人的一个子,怎样在一个局部威胁敌人,然后趁他不备跑到另一个局部吃掉他的一只。

“等这些技术都学到炉火纯青了,就开始思考大局,如何发展新的地盘,被对方威胁的棋子哪个该保、哪个该弃,要用多少成的时间进攻,多少成的时间防御。到这个时候,自己因为有了正确的战略方针而水平突飞猛进,再回过头来看刚开始学下棋的时候计较的小伎俩,总是后悔从前的幼稚可笑。

“可是如果当初没有灵活掌握细节的技巧,就是有再多的战略思想又有什么用呢?你有一个宏图大计,实施的时候却每次被对方截断,还不如那些会钻研吃掉别人两个子的新手。”

我听得频频点头:“说得对!学习治国安邦的人,都知道最重要的是国家大义,但最初的精力无不例外都是放在兵法、刑狱、税务……诸如此类,等这些积累到一定基础了,才渐渐地重新放下,看上去是浪费了不少时间,但其实是必经的一个阶段。”

“殿下果然也有体会,”他赞道:“所以你不用学棋,因为棋的精髓,你在学习从政的过程中已经领略了。”

我们两人言谈甚欢。日头偏西,天气有些凉了,我懒得传自己的侍从进来,就向他借了一件大衣披上。

沈征送我出门的时候,我从马车上探出半边身子,整了整大衣,笑问:“沈兄,你这件衣服我就穿回去了,明天洗干净了再让人送回来?”

他豪爽地挥挥手:“没问题!就当是我送你的。”

这个下午探访友人是忙碌的生活中难得的放松,代价是夜深了还要接见几个幕僚。

我问:“沈大将军留不留?”

我的幕僚、太子庶人冉清说:“他绝不可靠,还是不要留吧。”

我点点头,说:“好,那就趁早下手。那么,沈征,各位觉得他还能用吗?”

多数人摇头,几个大胆的说出来:“杀父之仇,不共戴天。”

我也同意。

第二天我又去了沈征家。

沈征像往常一样出来迎接我,还是一样地有说有笑,不过我眼尖,看出他神色里有一丝的不轻松,似乎在深思什么事情。

两人心不在焉地聊了一会,他终于肯切入正题:“听说,皇帝最近身体不太好了……”

我转过头,盯着他说:“是的,这……我们都知道了。”

他重重点头:“既然如此,殿下不妨早日结婚,不然一发生什么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,又要守上三年。”

我皱眉。沈征,在这个局势动荡的时期,你并不是像我以前所想的反应迟钝;相反,你很灵敏,这么快就能考虑到别人没有留意的角落。但是真正重要的事情,你没留意。

他见我不出声,也不敢多说话了,只好转移话题。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,一杯接一杯地灌闷酒。

我渐渐有些醉意,似乎无比郁闷的心情不说出来就不舒服,扯着他的袖子说:“沈兄,我不是生气了。你听我说,我不是不想结婚,只是在想,有些更重要的事情,你不知道……”

他呆呆地望向我。我才意识到现在的气氛非常暧昧,我方才说的话可以有别样的理解。

可是我觉得这种暧昧的气氛使我非常舒心;被他专注的目光望着,心里很温馨。我趁着酒意,又向他更靠近了些。他并不抗拒,也许是和我一样被这气氛感染了,目光不如往常一般清冽,而是带了点迷蒙,眼眶里晶莹闪亮的的光芒一颤一颤的,似乎有水珠在滚动。

我后来回想起那天,一直坚信是我主动诱惑他上床的。我贵为皇太子,沈征怎敢贸然侵犯?而是我,这个耽迷情色的皇帝,原来是骨子里天生的淫荡,十四岁就懂得勾引男人了。真是可怕。

我这才第一次知道我们男人的接受能力不如女人的,虽然早有耳闻女子的初夜很痛苦,但我保证绝不会像这样难受。我是凭着一种到死都要撑下去的意志坚持着的。

他见我的脸皱成一团,连忙退了出去,那瞬间的抽动让我倒吸一口冷气。两人没预料到会这样,都手忙脚乱。我尴尬地说对不起,请他再次进来。他似乎想打退堂鼓了,我连忙拉住他说:“不要!你就想想都是为了我吧……好吗?”

……

倦极,我们相拥而眠。我把头埋在他的怀里,汲取着熟悉的沈征气息,聆听着陌生的沈征心跳。他抚着我的头发,轻声叮咛:“睡吧。”

我低低地“嗯”了一声:“你也累了,快睡吧。”

他心中坦荡,自然很快就睡着了。我还是大睁着双眼,一点睡意也没有。望着他恬静的睡颜,我心中感慨万千。

沈大哥,我为你感到幸福。你不但得到我的心,还得到我的身体。我现在整个人都是你的了。

……

——一抬头,见到司马桓站在我面前,一脸担心地看着我。我一眨眼,早在眼眶里蓄满的泪水就滚落下来。

一打开了阀门,泪水就汹涌不能停止。我扑进司马桓的双臂间,喃喃地说:“司马令君……”

“是?”

“我爱你……”

“……嗯?!”我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,他一时反应不过来。

“司马桓,我爱你!我爱你!你听到了吗?”我激动地重复。

我们忘我地拥吻。情欲像烈火一样熊熊燃烧。

2009年2月3日星期二

绝世小受 19-2

两人都喝了几杯,我开始两耳发热,他的两颊也飞红,粉扑扑的,我觉得很好看。

空气里弥漫着酒香,不知是酒壶里挥发的,还是他呼出的气息,让人晕乎乎的。我现在不冷了,反而觉得越来越热,热得我受不了,于是就把大红色的棉被松了松,让它滑落一点点,露出肩膀,又将一条腿伸出被子外。

我被子底下一点衣服也没穿,知道他的呼吸有点乱了,很高兴。我也有些微醉了,不能一直矜持下去,心开始狂了,于是伸手接过酒杯,殷勤地献到他的唇边。

我一动,被子就滑落更多,有更大片的皮肤裸露出来,连前胸都能看见了,不过我不想重新捂实,就这样敞开着,多凉爽。看着他一小口一小口啜着酒,却不住拿眼瞟我,不再拘谨于“不能直视天子”了,我很得意。

我竭力制造暧昧的气氛,故意让自己小声地急促喘气,像情欲难耐一样,同时一点点地朝他挪近。起身要放下床帐,被子整个滑下来了,我的上半身全部光裸。我悠哉游哉拉好床帐,回头见到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,不禁微笑。

我用棉被把两人都蒙在里面,在黑暗中抚摸他,亲吻他,用嘴唇抚摸遍他的脸。在黑暗中把他的衣服一件件褪下。把他的手含在嘴里舔吻。小空间里的黑暗使我感到更怦然心动,很饥渴,吻遍了他的全身,把他的手引过来,让他爱抚我。

我爬出被窝,但仍然让他在被子里裹得严实,只露出眼睛。我爬到床头去吹灭了蜡烛,又爬回来掀了被子,揽住他的脖子深吻,边吻边躺下来,让他变成撑在我身上的姿势。我抬起双腿环在他腰部,又探头吻他的唇。

我不停地吻,吻脸、吻脖颈、吻肩,腿也挂在他的腰旁轻轻磨着。我用细细密密的吻让他放松下来,他也开始进入状态,摸我的脸。我稍稍支起身,在他耳旁说:“你就当我是女人好了。”

其实我哪里像女人呢,女人很矜持的,谁会像我一样又浪又主动,不过让他这样想,容易放得开。我抱住他的头按下来,让我们的唇相触。

我不会狎昵地去摸他的敏感的地方,他也不懂得怎样爱抚我,不过我还是装出很兴奋的样子,急促地大口喘息着,发出低低的“嗯”。渐渐的我也被自己的气氛感染了,竟然真的兴奋起来,尤其是估计他准备进入的时候,皮肤感觉到他的立起的下身无意地擦过,我激动得一颗心狂跳不已。


司马桓不是很熟练,迟钝地摸索了一阵。我将腿再稍稍打开一些,又稍微挪了挪身体,摆成一个容易进入的姿势。我对鱼水之欢已经非常熟练了,即使在黑暗中也能帮他准确地找到位置。

他猛的一下就冲了进来,我忍不住紧了紧。禁欲了多年的司马桓似乎短时间内适应不了这样的刺激,低低地“唔”了一声。我搂紧他,在他背上轻抚着,嘴唇在他的脸颊、额头上轻点,悄悄调整了一下姿势,让我们两人都更舒服。

一 个人享受不够,我希望两个人都能得到快乐。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呢?有些人说他们喜欢的是我高潮时候的样貌,我和他们做的时候就会保证光线充足;有些人却 觉得看不清楚才最有趣,看重的是在黑暗的神秘感。我估计他是第二种人,所以之前把灯火都熄了。以后再多试几次,我就能把这个问题的答案确定下来。

我 很忙,不停地爱抚他,亲吻他,身体迎合着他的动作。他的律动让我很满意,动作很到位,我无可抑止地迅速兴奋起来,呻吟声越来越多,意识开始飘飘然……这样 不好。我努力聚精会神,想要保持一点点冷静来顾及他,可是我一听到他近在耳畔的喘息声,一闻到他身上那种清香味道,自己就失控……

后来我经历了两次高潮。全身像被抽掉筋一样,一丝力气也没留下。我勉强抬起手摸他的脸,想不到他主动低下头吻我。我感动得要流泪。果然酒醉的时候人是会大胆一点。我弓起身,用嘴啃咬他的锁骨,又改为舔他胸前的两个红点。

……

他太累了,我看着他筋疲力尽的样子很心疼。我很想再拥抱他多一会,但最后还是帮他盖好被子,理顺黏在额前的发丝,浅浅地吻了吻他的唇,告诉他:“你睡吧。”他有点迷迷糊糊,小声说:“谢……谢……陛下。”不一会就睡着了。我也在他身旁睡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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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还是没穿衣服,只有松松地披了一条毛毯坐在床边写信。听见背后有响动,回头看是司马桓醒了。

“醒了?”我问。

“是。”他回答的声音挺清晰的,应该是醒了。

我想了一想:“你记得昨天晚上吗?”

他不好意思地笑笑:“当然记得。”

我本来想问“感觉如何”,又想了想觉得太霸道了,就不便问出口。

“陛下,”他唤,我回头,不期然地看见他的脸泛红,“我……我爱你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臣,臣是说,”他咽了咽口水,“臣爱陛下。”

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,开口:“你……”发觉声音不对,赶紧端起茶杯喝了一口,清清嗓子:“你为什么这样说?难道以前不爱吗?”

他愕然。

“我就是国家。你爱国就是爱我了,除非你以前……不爱国?”

他连忙分辩:“臣一直都很爱国!一直都忠于国家!只是从今天起臣也爱上您个人了!”

我倨傲地仰头,眯着眼睛看他:“我个人?那是谁呀?你记着,我不是一个人,我是一个国家,就是你的祖国。”

2009年2月1日星期日

绝世小受 19-1

随着时间推移,我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。于是下诏将楚王妃、楚王太妃、楚王太子等楚王室一家迁来首都。同时让人起草楚王宫的计划,准备停战后在临淄城内兴建新的楚王宫。

太史令司马桓有建议,是不是需要写信给远在军中的楚王解释一下?

解释吗?要解释吗?我认为没有这个必要。大家心照不宣,还能怎样解释?这样已经算是撕破脸了,写信去解释,到底是解释还是掩饰?

楚王,楚王……我手肘支在桌面,一边绞着手指,牙齿啃着手指关节,一边回想起上次与楚王谈话的场景,浮想联翩,不由得又觉脸颊发烫。啊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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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整个人裹在棉被里,像一座小山似的坐着,看着司马太史进门。

努力从厚厚的被子底下探出一只手,拂了拂床沿的一块地方,说:“你来了啊,快过来坐。”

司马桓道了谢,走过来端端正正地坐下了。不觉得他很害羞,但是他太礼貌了,大约觉得对君王动手脚是逾越的吧。眼睛也不直视我——礼节上臣民是不可以直视天子的。

我不是很开心,我喜欢被人主动地抱在怀里,自己只需要懒洋洋地依偎在别人的臂弯中享受别人的抚摸。平常的主动只是为了得到我想要的而已。

随便聊了几句,我问:“想喝酒,如何?”

他说:“当然好。”

于是叫宫女搬来一张小几,上点烈酒。

这屋里真冷啊,我裹紧了棉被,都不敢伸手出来,生怕漏风了。看着他帮我倒满杯,我张嘴,示意他把杯子举到我嘴边,让我就着他的手啜饮。

两人都喝了几杯,我开始两耳发热,他的两颊也飞红,粉扑扑的,我觉得很好看。

空气里弥漫着酒香,不知是酒壶里挥发的,还是他呼出的气息,让人晕乎乎的。我现在不冷了,反而觉得越来越热,热得我受不了,于是就把大红色的棉被松了松,让它滑落一点点,露出肩膀,又将一条腿伸出被子外。

我被子底下一点衣服也没穿,知道他的呼吸有点乱了,很高兴。我也有些微醉了,不能一直矜持下去,心开始狂了,于是伸手接过酒杯,殷勤地献到他的唇边。

我一动,被子就滑落更多,有更大片的皮肤裸露出来,连前胸都能看见了,不过我不想重新捂实,就这样敞开着,多凉爽。看着他一小口一小口啜着酒,却不住拿眼瞟我,不再拘谨于“不能直视天子”了,我很得意。

我竭力制造暧昧的气氛,故意让自己小声地急促喘气,像情欲难耐一样,同时一点点地朝他挪近。起身要放下床帐,被子整个滑下来了,我的上半身全部光裸。我悠哉游哉拉好床帐,回头见到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,不禁微笑。

我用棉被把他也蒙在里面,在黑暗中抚摸他,亲吻他,把他的衣服一件件褪下,吻遍了他的全身,把他的手引过来,让他爱抚我。

蜡烛被吹灭,我揽住他的脖子深吻,边吻边躺下来,让他变成撑在我身上的姿势。

他渐渐开始进入状态,摸我的脸。我稍稍支起身,在他耳旁说:“你就当我是女人好了。”

其实我哪里像女人呢,女人很矜持的,谁会像我一样又浪又主动,不过让他这样想,容易放得开。

我不会狎昵地去摸他的敏感的地方,他也不懂得怎样爱抚我,不过我还是装出很兴奋的样子,急促地大口喘息着,发出低低的“嗯”。渐渐的我也被自己的气氛感染了,竟然真的兴奋起来,尤其是估计他准备进入的时候,皮肤感觉到他的立起的下身无意地擦过,我激动得一颗心狂跳不已。

司马桓不是很熟练,迟钝地摸索了一阵。我将腿再稍稍打开一些,又稍微挪了挪身体,摆成一个容易进入的姿势。我对鱼水之欢已经非常熟练了,即使在黑暗中也能帮他准确地找到位置。

他猛的一下就冲了进来,我忍不住紧了紧。禁欲了多年的司马桓似乎短时间内适应不了这样的刺激,低低地“唔”了一声。我搂紧他,在他背上轻抚着,嘴唇在他的脸颊、额头上轻点,悄悄调整了一下姿势,让我们两人都更舒服。

一个人享受不够,我希望两个人都能得到快乐。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呢?有些人说他们喜欢的是我高潮时候的样貌,我和他们做的时候就会保证光线充足;有些人却觉得看不清楚才最有趣,看重的是在黑暗的神秘感。我估计他是第二种人,所以之前把灯火都熄了。以后再多试几次,我就能把这个问题的答案确定下来。

我很忙,不停地爱抚他,亲吻他,身体迎合着他的动作。他的律动让我很满意,动作很到位,我无可抑止地迅速兴奋起来,呻吟声越来越多,意识开始飘飘然……这样不好。我努力聚精会神,想要保持一点点冷静来顾及他,可是我一听到他近在耳畔的喘息声,一闻到他身上那种清香味道,自己就失控……

我经历了两次高潮。全身像被抽掉筋一样,一丝力气也没留下。勉强抬起手摸他的脸,想不到他主动低下头吻我。我感动得要流泪。果然酒醉的时候人是会大胆一点。我弓起身,用嘴啃咬他的锁骨,又改为舔他胸前的两个红点。

……

他太累了,我看着他筋疲力尽的样子很心疼。我很想再拥抱他多一会,但最后还是帮他盖好被子,理顺黏在额前的发丝,浅浅地吻了吻他的唇,告诉他:“你睡吧。”他有点迷迷糊糊,小声说:“谢……谢……陛下。”不一会就睡着了。我也在他身旁睡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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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还是没穿衣服,只有松松地披了一条毛毯坐在床边写信。听见背后有响动,回头看是司马桓醒了。

“醒了?”我问。

“是。”他回答的声音挺清晰的,应该是醒了。

我想了一想:“你记得昨天晚上吗?”

他不好意思地笑笑:“当然记得。”

我本来想问“感觉如何”,又想了想觉得太霸道了,就不便问出口。

“陛下,”他唤,我回头,不期然地看见他的脸泛红,“我……我爱你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臣,臣是说,”他咽了咽口水,“臣爱陛下。”

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,开口:“你……”发觉声音不对,赶紧端起茶杯喝了一口,清清嗓子:“你为什么这样说?难道以前不爱吗?”

他愕然。

“我就是国家。你爱国就是爱我了,除非你以前……不爱国?”

他连忙分辩:“臣一直都很爱国!一直都忠于国家!只是从今天起臣也爱上您个人了!”

我倨傲地仰头,眯着眼睛看他:“我个人?那是谁呀?你记着,我不是一个人,我是一个国家,就是你的祖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