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9年7月23日星期四

我被几十个侍童折磨得精疲力尽,晕眩中不知道身在何处。

恍惚中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近,呵散了一屋子的男孩们,然后展开一床细绸布,将我裹起,整个人抱起来。我拼命挣脱,死死抱住床柱。

“你们想做什么!”我瞪圆了眼质问,感觉眼圈微微红肿了。

“请陛下休息龙体。”景阳收起绸单,单膝跪下。几尺外,侍童们连忙“刷刷”跪了一地。

我吃力地撑起身子。不知为什么,下半身在隐隐作疼:“好难受……你们在那里站着干嘛?快来安慰安慰我……”

众人面面相觑。

景阳悄悄作了个手势,命令男孩们退下去。

我挥舞一只手臂:“他们……还、还没有伺候我,就想走?”视野慢慢清晰,我沉住气,严肃地想了想:“他们有多久没谒见我了?”

“不是很久。”景阳趋向前,将我搂在双臂中安抚着:“大概一个月……半个月吧。”

我火大了,挣扎着坐起来:“我养这么一群奴仆,难道就是为了让他们天天生活闲适,一整个月都不用做一次?倒比我这个皇帝还好过日子?”

景阳向前跪行了一步,正要开口解释。

我钳住他的手腕,大口喘着气:“你和下人们互相勾搭,想帮他们逃避责任!”

他望着我不说话。

我看见他的双眼隐约红了一圈,心就软了,拉过他的手贴在心口上,低声问:“还有多少人没见我的?”

“三十个。”景阳垂眼,稍稍避开我的视线。

“要不,我可以开恩,今天就让他们六个人一次,这样他们可以早点回去睡,好吗?”

……

我是累得全身虚软无力,身体有些地方有点痛,很不舒服。男孩们的归来却让我再一次跌入美妙的欲望中,一切不快、不适都被扫一空。我原本沉重的身躯,现在轻快得似乎能飘起来了。




我一小勺一小勺地吃燕窝牛奶,装作漫不经心地问景阳:“昨晚我玩得很开心,景阳是为什么要叫停呢?”

景阳轻轻笑了笑:“您当时在大声喊痛得受不了,说要他们走开。臣妄自揣测圣意,以为那样陛下会感觉好一点。”

我变了脸色,猛力把桌子推翻。桌面的器物“哗啦啦”地散落了一地,只有木桌沉重,摇了几摇又站稳不动了。

“荒谬!我怎么可能说那种话!你什么时候见过我说那种话!”见桌子不倒,我狠狠捶了捶它,站起来。

“这次就算了,我不追究;以后再有抗旨,再不轻恕!”我指着景阳的鼻子说道。

2009年7月17日星期五

绝世小受 34

我今天居然把一个人给咬了。

心情低落到冰点。

景阳拨开重重丝帐,终于找到蜷缩在大床一角的我。他去备了小木案,把汤品甜点呈在我面前,劝我用一些。

“景阳,”我缩得离食物更远了一点,“我,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。”我仰头,望着他:“我想把牙齿都拔了。”

景阳皱眉:“那样会很难看。”

“我知道会很痛,不过为了一辈子的幸福生活,那点痛一定是值得的,对吗?”我往景阳的方向爬去。

“陛下不是孤身一人,这宫中乃至整个京城,都有许多人……依靠陛下。您如果只为了一己之私而自伤天颜,对受到您恩典的那些官民太不公平。”

“可是我后半生的幸福怎么办!不能自由和男人在一起,还不如杀了我吧!”我哭着抱住他的脚。

景阳好像想了很久:“陛下也有折中的方法。也许,以后陛下不妨留意,身体有感觉的时候,可以试着松一松口?其实只要一点努力,就可以更好地体现您仁爱子民的心。”

我听了开心极了,拿起他的衣裾在脸上摩挲着:“景阳,你真好……”


甄曦,你为什么还不死?

甄卿好好地活着回来,我当然非常高兴。天知道我最担心的就是他的安危,如果他出了什么事,恐怕我会伤心而死吧。

我沐浴熏香,设丝竹歌舞,身着鲜艳的薄衣裳接见了甄曦。

他有点惊愕,我安慰他说:“楚王在孝期,不宜太多娱乐。爱卿就当是代他吧。”

饮过三杯酒,我的心野了起来,潇洒地一挥手:“如此良辰美景,可是一刻值千金,我们欢饮享乐的时间最宝贵,耽误了不好。”

三名年轻俊小伙应声上殿,乖巧地来到我身旁侍立。我得意地朝甄曦斜了一眼——他很孤独呢。我放软身体往后一躺,倒在一个男孩的怀里。

手艺熟练的男孩轻巧地剥了我身上的布,作势要在我胸前的两点处一拧,我惊喘着跳起来,尽管手指并没有触及肌肤。小伙子们又把我按住,往我的耳后吹了一口气,我立刻全身都酥了,像沾了水的纸雕人儿一样软了下去。

三个男孩尽其所能,在我身上或捏,或摸,或咬,或舔,辛勤地撩拨着我的欲望。有时候经验丰富的他们略施小计,惹得我一时很舒服,一时又很难受,眼泪汪汪的。

一个男孩的手轻轻滑下去,探到我下身处。我惊叫着夹紧了缠在腿间的薄纱,还是被他捉住了那个地方。他收拢五指,在那上面慢慢撸着。下身传来的快感强烈而直接,一波波地冲击着我,我难受得不停地作无意识的挣扎,伴随着嘤嘤低声啜泣。

我拼命喘息,张着嘴却除了呜咽之外,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。

最后竭尽一点力气,断断续续地怨道:“给我……我……要后、后面……”可偏偏他们就是不给,任我被身体内部的空虚煎熬着。

这样的侍童不合格!改天要狠狠地惩罚他,让他陪我一整晚,让我爽一整晚。

扭动挣扎之间,也许是他们故意放手,我跌落地下。

我回头抓住爱人们的脚踝。眼睛的斜光瞥见有个人从远处走过来,一双朝履驻步在我面前。我连忙转身拉住他的衣角:“他是谁?”

“报告主人,他是能够让您很爽的人。”男孩一边用手安抚着我,一边回答。

“啊!你是我的救星吗?”我欣喜地抱住他的腿,不停地亲吻他的衣裳。

我很快扯开甄曦的衣服。男人的体香总在某些重要部位最浓郁,那吸引得我扑上去,一口咬住他的那个地方,迫不及待地吮吸着。

他在突然的刺激下“嗯”了一声,身形不由得有些不稳,马上又站定了,弯腰要抱我起来。我趁机一拉扯,两人同时倒在地毯上。

我翻身爬到他身上,像别人服务我的时候一样爱抚他。他坐起来搂住我。我一边轻咬着他的肩,一边低声问:“你是想要我用上面的嘴还是下面的?”

他静静地低头望着我,不说话。我于是埋头下去,再次含住他那最诱惑的地方。眼前男性下体的景象配合着能催情的麝香味,引得我某个地方很痒很痒,不住地搓着双腿。

他动了怜悯之心,把我抱起,满足了我身体内部的空虚。我的喘息间杂着舒服的叹息,手攀上他的背,微微伸脖子去吻他的前胸。

越来越多的快感一点一点地麻痹了腰,使脊背软绵绵的。我瘫软在地毯上,汗水一滴一滴从甄曦身上滴落,又沿着我的身体滑落,染湿了身下的地毯。

愉悦如同潮水一样地在体内肆虐,冲刷着身体各方。也许是那潮水包围了心脏,正常的思绪被阻断了,恍惚中只知道心浸透在甜蜜的愉悦里,随着它飘荡,人也似乎不在地上躺着,而是被一团柔软的暖云包起,浮在空中,随着甜风飘至各处……

我从巅峰上降下来,依偎在他的怀里,不停地亲吻他的手:“你……为什么总让我担心呢?你知不知道,你在前线的时候,我每天都为你紧张。”

甄曦轻喘着苦笑:“多谢陛下挂心,臣自知不值得。陛下一定是多虑了,臣等在外是很安全的,一定不会让陛下失望。”

我凝视着他的黑眼睛半晌,把头靠在他的胸前,听着清晰的心脏脉动。“万一,如果万一呢?”想到最可怕的可能,不禁被自己吓得“哇”地哭了起来。“那是不是丢下我一个人,心破碎成很多片,孤零零地活在这世上?”

他怔了一怔,慢慢地收拢双臂,把我环在怀里。

“以后……以后不要再离开了,好吗?再也不要上战场了。”我埋着头,闷闷地嘟囔。

我看不见他的表情,但是感觉得到他在重重地点头。

我吃吃笑开,探头去亲他的脸。

——下次,下下次,下下下次,有什么战事都会派你去。

我就不信一次也死不了的。

2009年7月14日星期二

我鼓着腮趴在桌面一动不动,作沉思的样子。司马桓徘徊到我面前,我也一动不动。

——楚王的信里面说,想念我了;说我是多么威武,又多么仁善,臣民全都仰望我。

司马桓见我没反应,徘徊了回去。

——那么平常的话我居然会记得,还放在心上回味了一小会儿。我“噗”地笑起来。

旁边传来轻微的声响,是司马桓只顾着观察我,碰到了室内挂的幔帐。

——楚王说,他想继续,不过越国加强了防守,我要给他增兵。

“司马卿,这里没你的事了,尽早休息吧。”

——秦侯说,要多少钱,他那里都可以。

要我保护的人,不知为什么,我会觉得让他干政很奇怪。我以前依附他得到爱情的时候,却是什么都想让他裁决的。

——我说,榛子儿,没你什么事情!

司马桓温顺地低下头,眼睛里却闪动着不解、疑惑。

——我回信给楚王说,既然不可能把越国攻克了,我不想太努力。这样恐吓一下他们就好了。

“知道得太多,不适合你。”我尽量和颜悦色地对司马桓。

——可是,臣这里形势不错,您确定想收兵?楚王说。

我站起身,张开双臂环抱司马桓的腰,把头埋在他的胸前,埋在熟悉的气味中。

——可是,你母妃死了。我说。









一个月过去了,皇后的肚子仍然没有起色。

“看来她是身体不行的。”我叹道。

“陛下应该纳新妃嫔了。”皇太后提醒着。

“不要。”我咬着嘴唇。

我觉得很累。我艰难地爱着,这种爱情不能带给我任何快乐,可是我离不开她。每当我与情人们度过愉快的夜晚,心情轻快时一想起妻子,随着深深的爱意而来的,就是充盈心房的忧愁。

“我没有心力再去多爱一个人了。”我说。

我没敢说是太后教坏我太子,我不满便想多生几个。时间过去,司马桓也不如以往,现在也无所谓了。

接触女人,就越来越觉得男人的好。爱上男人,我爱得越深,得到的快乐就越多;我爱很多个,就得到很多份快乐,多得可以让我淹死在里面。

爱女人越深,就越难过。如果爱一个女人深到骨髓里,就仿佛天下的忧愁都压在了心上。





我睁开眼,望向身上的俊朗青年。楚王齐敬平日神采飞扬,在床上,眼眉间却全是温柔缱绻。

他俯下身,细细地在我的肌肤上印下一个个吻。我轻闭上眼,往后仰躺回床上。已经解散的长发从床沿垂下,一直垂到地。

有几根手指轻柔地钻入体内,缓缓按压着最柔嫩的部位,刺激得我忍不住双腿乱颤。楚王安抚着我,让我平静下来,任欲望静悄悄地一分一分涨高。

——我正沉醉在生死边缘辗转缠绵,只感觉爱人的唇贴近,暖暖的气息吹拂在我脖颈间。

“啊……齐敬……”我喃喃着伸出双臂。

那人愣住了。

我打一个激灵睁开眼,眨了几下,才瞧清楚上方的脸是司马桓的。

司马桓张了张嘴,却不敢说什么,于是仍旧吻下来。

“唔,我……”其实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,其实我和别人一起,想起你的时候更多。

我把那句话咽了回去。

司马桓什么也不怀疑,什么也不埋怨。即使我之后伏在床柱旁,探颈去吻他歇在膝上的双手,小心翼翼地用眼神询问他,告诉他我最爱的是他一人,他还是会连忙起身扶着我,请我不要为他担心,说他理解我的一切辛劳。






在花园会晤楚王,虽然说在墨守成规的保守的人眼里不太体面,但比起我与其他大臣的会面方式来说,属于很正式的了。

我在半人高的大石头上坐下,绝不是因为想出格,而是实在力气不支。我俩携手在青石小径上漫步,才不过半个下午的时间,我就开始轻喘。满园的绿树葱茏,夏花争奇斗艳,都无力走近欣赏。

相反楚王很健康。他能骑马弓箭杀敌,游园散步能算什么呢。

“我知道你不是很能理解。”我说。楚王谦逊地低下头。

“其实,我想的很简单,我朝比越国稍强,如果能够维持持续不断的小战事,对消耗他们国力很有作用。”

楚王抬起头来,眼神怪异地看着我。

“好,我说。”我摸摸头,“我朝人民安居乐业,如果有一整年没有任何战事纷扰,燕国估计会看不过去。我宁愿选择得罪越国人,也想保住燕国的好感,暂且说是,珍惜他们给的怜悯吧!呵呵。”

“明白。”他笑着躬身。

我回他一个微笑,心里想着我还是没有说真话:我是觉得,社会安宁了,臣民反而不是很好治理。

那似乎也能应用到个人,比如说,你。

……

我们在一个攀满了紫藤萝的花架前驻步。

“不过只要没有杀他们的百姓,就不怕更大的麻烦。”我想了很久,说了这一句。

“臣不负国家嘱托,没有杀害百姓。”他揖了一揖。

我点点头:“只要人不死,再大的仇恨也会忘记的。迁到离家万里的地方,而且是首都临淄城附近,不管怎样,他们很快就不会愤怒,安心做我的居民了。”

“而越国国内的人也很快会忘记;因为陛下没有害人民,只是让他们分离而已。”

“是啊。”我伸出手去折断一支竹子,花架的一个角塌了。

听到巨响,视野里闪出几个内侍宫女的人影,瞄了一眼就缩回去了。我盯着倒塌的花架看了一会,与楚王转身往回走。直到我们走出很远,才会有人敢出来收拾花园里的残局。

2009年7月11日星期六

每过一道门,随身的侍从就留下一批。一直走到宫里最深处的寝室,只剩下景阳带着两名侍者停步在房门外候着。

我径直进了外厅,不出意料地看见司马桓站在书桌旁,不知在出神想什么。

他眼睛的余光终于看见我了,连忙跪下行礼。

我扑过去扶起他,一边斜眼瞟桌面堆着的一大摞信件,其中应该有楚王的来信,秦王的来信。

“司马卿。”我不想对上他的眼睛,于是盯着他领口的饰纹,“你现在既然不用帮我写字了,自由时间很多,不必整天陪着我。”

他猛地抬头盯住我的眼睛。

我礼貌地笑着:“还是说,我们继续……”捋起衣袖,拈了一支笔,蘸上墨,递上去。

“臣不敢!”司马桓闪过,低头拜了一拜:“臣自知干扰陛下公务是罪,请陛下开恩,容罪臣退下。”不等我反应,就踉踉跄跄逃出去了。

我诧异地回头,只见一片衣料飞速缩回门后。我认出那是景阳的锦袍饰边。

倏地,我想起了一些什么,快步跟着司马桓走出去。

追到门廊里,见到司马桓牵着景阳的袖子一角,景阳似乎正在向他叮嘱什么。

我飞快地扫视了他们两人一眼,向景阳招手,让他过来。

他抱着我转入屏风背后。昏暗的光线,狭小的空间,一纸相隔外的司马桓等人——一种紧张而暧昧的气氛。我攀上他的肩膀,在他的脸颊上啄了两口:“不要让他出宫,我们不知道有什么危险。”

景阳凌空把我举起,望着我点了点头。我探着脖子,在他的脸颊上留下吻痕。




我饮一口酒,把皇后相绞的双手拆开,扯过白皙的其中一只。

掰开那五指,在嫩嫩的手心里面弹琴,五只指头会不安分地弯曲合拢。我的手指滑到手腕处,轻轻搭在腕脉的位置,聆听柔柔的心跳。

皇后紧张地注视着,最后忍不住张了张嘴,也不知怎样问。

我歪着头,凝重地望了她半晌,缓缓说来:“活着。还有心跳。”

她愕然。

我噗哧笑出声:“我其实不懂诊脉。”

皇后眨眨眼,还没反应过来。我揽她到跟前,吻那细嫩的脸颊,另一边探手下去抚摸那平坦的小腹:“没关系,我们继续努力。”




桌面堆满了草稿,写满字的笺,没写满的,空白的;地下也是。

写了一张,看看不顺眼,一扬手,让它飘落地面,和横七竖八的废纸在一起。

又写了小半张,揉成一团扔了。

苦闷思考中,又瞥见刚才那张纸写得密密麻麻的,在地下实在碍眼,又跑过去仔仔细细把它揉成一个实实的纸团。

有书童拎着篮子进来,收走满地的纸张纸团纸屑。过一会我又喝他进来,把我误扔的草稿找回来。

……

天黑了,我狠狠地一掌拍在小山一样高的草稿上,厚厚的一沓纸笺像雪崩一样轰然倒塌:“我朝本来就不需要限制皇权,一切事情皇帝决定,哪里要别人监督!”

只要太子是一位成熟的统治者,不需要什么框框条条。





“没有必要再生了。我还是决定要小慈。”我一边向上翻着眼瞄皇后,一边啃吃她的手指。

眼前的手僵住,我直起脖子一看,她整个人都定住了。

“那么,陛下,不想多要一位皇子吗?”

“想要。越多越好。”把她摁倒在柔软的丝绒被上,低头解她胸前精致的饰结。

……

我都快把身下的人那白玉一般的肌肤吻肿了,她还是没有多少反应,让我很尴尬。

“娘子,”我撑起身,“我今天既然来了,总不想空手回去。你这样算什么?”

皇后愧得双颊绯红。我又扑上去吻她——最喜欢用双唇感受肌肤的温暖。

2009年7月6日星期一

水波粼粼,我欣赏着自己在清水映照中更增一分莹白光泽的肌肤。

鲁山脚下引来的泉水“叮咚,叮咚”地滴入池中,我游到紫晶水喉下面,仰头接了几滴,凉丝丝的。

有侍从奉上暖炉,景阳回身夹了一块烧得火红的小石头,沉入水里。

“真是失算,早记得今天要见客人,昨晚就应该休息养神。”我拨开贴在额上的湿发,笑着说。

“臣知罪,以后一定谨记不再犯了。”景阳面无表情地回答。

我慌忙游到池边,抓住他的脚踝:“啊,不要这样!你不帮我找男人了,我以后怎么过啊……”

景阳低头看着我,若有所思。

我抱着他垂在池边的腿乱摇:“景阳,我知道错了,以后我什么也不说了,好吗?以后我一有空,你就找男人来服侍我,好不好?”

他被我摇得痛了,探手下来挡。

我讪讪地松开手。

只听他语气淡淡的,声音里听不出感情:“遵命。”然后抬头望向天空。





太医陈湘子试探地掐一掐我的肩,白皙的皮肤立刻红了一片。“还是很敏感呢。”他调笑。我迷恋地吻了吻那片绛红色的皮肤。

用鸡心香灸疗身上的某三十二个穴位,可以使全身的潮红立刻褪尽,关键部位回复敏感如初。

湘子又用一根手指插入我下身,我猛然一颤,咬紧了牙关。

他抽气:“嘶,竟然和处子一样会夹人……”

手指在里面缓缓转了一圈。细细的手指无法满足空虚,却撩拨得我呻吟不已,肠壁不由得一阵阵地收缩。

湘子收回了手,站起身:“反应不错。陛下的身体还是一如既往地优秀呀。”

我害羞地笑笑,伏在石枕上,让侍从们为我挽起还带着些微水汽的长发。

景阳的跟班们涌进来,把太医的仪器都扛出去交给陈湘子的随从抬走。

景阳在榻旁坐下,浅浅地呼了一口气:“陈太医很聪明。”

“就是啊,他知道说什么话能让我开心。”

我懒洋洋地眯着眼,感受着景阳的手在背上轻轻抚过。

“真的没见过有人像司马桓那样呆的。他举止确实很得体,可就是让我开心不起来。”我说着,支起上半身,握住景阳的手:“景阳,你帮帮他好吗?以后如果他说了什么让我不太高兴的,你可以劝劝我。”

景阳把我揽进怀里。我静静依偎着他那能令我安心的胸膛和臂膀。




先是要短暂地会面兰陵长公主,对我前些天的承诺做一个交代。噢,真头痛。

“这,简直不能相信!太可惜了,这么好的男人……大哥,不,陛下,我们的运气怎么就那么背呢?”年轻的长公主痛心疾首状。

我摸摸头,头又疼了。“五妹,你听我说,司马桓真的不是原来想的那么好……”后悔,当初洽谈婚事的时候,就不应该一激动把他描述成一个上天入地绝无仅有的好丈夫。

公主听话地点头:“臣妾……臣妾明白……”竟拾起手帕抹眼泪。

“再、再说,好男人有很多,”我咽了咽口水。“反正现在年轻,慢慢等,挑个更好的。”

“陛下英明。”公主慢慢情绪稳定下来,把手帕揉成团丢下,“我想念母后了……”

“噢,不不不,”我连忙缩肩膀,“我还要忙公务,让人送你去吧。”




琅琊太守胡刚。

我支起上半身,用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,在他耳旁轻轻吐气:“我告诉你一件事哦,我和大将军楚王,是从来没有过哦。”

他转过头来看着我:“啊,为什么?”

我作害羞状,缩入他的怀里:“知道就好了,何必说得那么明白。”

他呵呵地笑了笑。

欢情缠绵后,我身体虚软得转不过身,只能喘息着回头对望。他压上来,含住我的唇,借舌与舌的纠缠施给我一点甜美的津液,过了很久分开,看着我的面色渐渐回转,问:“您对我是不是有真心?”

我带着细细的气喘,笑着反问:“这样的时候……如果我说是真心的,你会信吗?”

他轻笑着摇头,移开了视线。

“臣知道监军责任重大,一定不会负陛下所望。”

“其实……”我摇摇头,“我其实相信楚王的。”

“那……”他眨眨眼睛,有点反应不过来。

我扳过他的肩,在脸颊上吻了一口:“不要想得太复杂;就当我是真心喜欢你吧。”

2009年7月2日星期四

“上回东夷进贡的礼品,还有没用上的,不如都送到皇后那儿去?”我问景阳。

“遵命。”景阳稍稍点头。

过一会儿,景阳又回来了:“少府报告说,东夷贡礼有二十多车,陛下是要将它全部赐给长秋宫吗?”

“反正也是放在那里,不送也没有什么用……”我仰头望望屋顶的装饰。我的寝宫真不好看,放眼望去,不是黑色就是灰色,不同我去皇后那里每次看到的景色,都是赏心悦目的。

在皇后的宫殿里感觉很亲切很温暖,每次我都不想回来了,一直在那里呆下去。

女人还是比较会持家啊,引得我羡慕不已。

其实后宫有两个人的。不过老一点那位,我不想给她钱。

等我老了,就回长秋宫住,安度晚年……

“司马桓呢?叫他回卧室等我……”我捧着下巴。马上要回去见到他了。我与司马桓的记忆总是无忧无虑的欢乐日子,一想到要回到他的怀抱里了,一颗心仿佛沐浴在阳光下,暖洋洋的。

景阳看着我笑容灿烂,很勉强地扯了扯嘴角。

……我回卧房的时候,是看见司马桓跪在门前的。

我走到他跟前,他看见我的目光很严厉,默默地低下头。

我越过他继续向房门走去,衣裾被拉住。

“陛下,臣……臣……”他哽了许久,知道自己不在理,神色转悲切:“臣……臣真的不想!”

“不由你。”我想堵住他的话:“就算是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,我都可以为你指婚,何况现在你是我的人。”

“臣一心一意,嗯,爱着陛下,绝不想陪侍第二个人,求陛下成全。”他的眼神中充满期待。

“司马桓,”我跪下去,抱住他:“你哪能一直不结婚呢。这样是最好的。你不能做太傅了,改成和公主结婚不好吗?”

“臣不想结婚,臣的身心已经给了陛下。”他郑重地声明。

我别过头去:“那样可以。”感觉揽着我肩膀的手臂更紧了:他激动了。“你以后不要出宫,就在寝宫常住吧,总要安全一点。”

站起身,对上他不解的眼神。

“我不是万能的。我可以给你重权在握,或者富贵荣华,或者一生平安,或者,最真挚最专一的爱情,”我轻呼一口气,“但是没有能力同时做到这么多。”

失望了?就是这样的。以上这些,普通人都没有能力做到其中任何一样。皇帝已经算是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了。

晚上我仍然是和司马桓同床睡的,只不过我爬到他睡的那一头开始爱抚他的时候,明显感觉到他没有情绪。他有尝试迎合我,可是我怎可能那么轻易满足呢,见我垂头丧气爬走,他也不敢再动了。

第二天自然是腻在寝宫里的:我心不在焉地有时写几个字,间或咬着笔杆,盯住司马桓望一会;司马桓一开始都是低着头当作没看见,后来觉得不好,又改为眨着大眼睛迎视我。

忍无可忍,让他出去歇着。他要再呆在我旁边,我受不了。

继续工作,批阅起草文件吧。

后来还是我主动叫他回来的。我觉得很难和一个人相处、不知怎么办的时候,就想和他做爱。这件事没有解决,我心里都不舒服,看书也会分神。

让景阳请他回来了,我最期盼的性爱却令我既伤心又委屈。

我跪下去亲吻他的身体,爱抚那好几天没能亲近的禁区,那个留给我无数温馨记忆的地方。啊,阔别了很久,我又回来了……

可是他似乎很不乐意,我甚至感到他在往后缩。我含入他的时候,一双手按在我的头上,不是像往日一样热情地抓住我的头发,而是稍稍用力,似乎要把我推开。

我难过得眼圈都红了,只能低下头不让他看见。我肯定司马桓爱我,这是我迁就他的唯一原因。既然爱我,我以为他是会把我想要的都给我的……

我伏在枕头上,死死咬着枕巾一角,总之他看不见。

司马桓从后面进入我,敏感的身体得到渴求已久的填充,立刻酥了。一次次的进入很慢,可是意外地感觉很深,仿佛心脏都被顶到。我不由得张嘴:“司马……”适时咬住嘴唇。

司马桓一点也不热情,或者说是很谨慎,没有那种激情迸发的热烈。我难受得一直扭,游丝一样飘渺的快感一点点堆积,折磨得我痛苦不已。

酥麻感渐渐漫上来,蔓延到头脑。恍惚中,我又开始喃喃他的名字。

因为很缓慢,身体这个容器积聚了比以前多一倍的快感。

身体和思想都浸透在快感里,暂时能忘却现下的不安。

高潮逼得人连恢复呼吸都有困难,我一直维持着快感爆炸时脊背弓起的姿势,动也不能动。攀上高峰之后情绪容易波动,一滴,两滴,有眼泪落在枕巾上。

司马桓疑惑我今天没有转过身去回抱他,就俯下身轻轻抱住我。我趴回枕头上,不想转过去让他看见我的脸。

他的怀抱,真的好温暖……那温柔的抚摸,让我很想很想回过头去……

……

景阳总是最体贴的。我想要很多男人,他今天晚上就帮我传了五十位男侍。

我感觉自己像嗜血的野兽一样盯着这些男孩,呼吸变急促了,犹如狩猎的猛兽嗅到空气中的血腥味。

我舔了舔嘴唇,他们人很多,我就这样冲上去不一定能占优势,决定要用计。

手抖得几乎解不开衣带……没有爱人的贴心照顾,好孤独。为了引来注目,我必须自己动手。

发梢若有若无地滑过光裸的肩背,好像调情时的爱抚。

我抚慰着自己的身体,一层淡淡的红色慢慢浮上肌肤表面。几尺外,男人们盯着我看,就像群狼盯着做诱饵的鲜肉。

似乎景阳戳了戳最前面的一个,贪心的猎物终于扑上前来,我一开心,就忍不住……

我收住高潮的呻吟,从蜷缩成一团的姿势抬起头,见了身上的男孩,连忙展开四肢。喘息尚未平复,我咬了咬唇,轻声告诉他:“要……”

他谨慎地用目光询问。

我忽然有种受到怜爱的感觉,把自己的四肢缠上去,亲吻着他的胸膛。我不认识这个男孩,不过我爱他。

勃发的男性进入身体,温柔地按压着内壁,让人有点沉醉,有点恍惚。

床随着他的动作轻晃,晃着晃着我似乎飘离了床面,悬浮在满满的粉色气泡里。

那些气泡互相碰撞、挤压,轻柔地抚摩着我的每一寸肌肤,就像是爱人们的一双双手。我闭眼感受自己在空中自由飘荡。

气泡陆续向我压来,虽然不疼,却有一种奇异的紧张感。我不由得咬住牙关,拳头慢慢攥紧。突然,支持着我的气泡碎了,我一路尖叫着坠落,拼了命地抓住身旁的物体,刮得指甲生疼,仍然止不住我的下落。

最后攀附上另一个物体,我才敢喘着粗气睁开眼睛看。十几个人围着我关切地望着,有四五个人气息还未平复,肌肤带着潮红,显然是刚做过。其中一位男孩的身上有一道道细细的血痕,看起来是抓破的。

我挣扎着起身,人们连忙伸出手臂扶我,轻抚我的背,好让我顺过气来。我垂下眼帘,调整呼吸片刻,又使劲推倒那个男孩,一面含着他的唇深深浅浅地吮吸,一面伸手往下,撩拨他的欲望。

指尖滑过男孩的挺立,我一边咽口水,一边幻想那粉红色的梦幻胜景不远了……一想到这个,心里不禁激动,又咬破了他的嘴唇,惊得自己都僵直了。

他翻身压住我,用膝盖挤进我的双腿之间。随着坚硬的物体再次刺入身体,我脖子一仰,难耐得忍不住扭动了几下,很快调整成了合适的姿势,让硬物每次进入,都能触到关键点。要命的酥麻感从下身扩散,我顿时说不出话来,只有张着嘴喘息。一点细细碎碎的呻吟,如游丝般飘逸出来。

我不知道沉醉了多久才清醒过来。环扫一圈,众人都显得有点疲惫了。我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,伏在床头休息。

“陛下应该歇息了。”景阳遣散了侍从们,进来劝我。

“嗯。”我累得不想回头。“景阳,你记不记得我上次抓伤你的事情?”

“臣记得。不劳陛下费心,已经全好了。”

“心疼死我了,这么光洁美丽的肌肤,怎么能配那样难看的疤痕?”我转过身,不自觉有点哽咽,“让我看看好吗?”

“陛下不必担心。”景阳谨慎地退了一步。

“就让我看一眼……不然我睡觉也不会安心的……”我牵着他的衣裾哀求着。

他犹豫了一会,最后抬手开始解胸前的扣子。

美丽的身体仿佛有耀眼的光芒,我张大了嘴,下意识地用手遮住眼睛。

“你要做什么!”景阳低吼,按住我的双肩,却使不出推开的力气。

我一下子被吼得眼眶红了。“呜……我既然看见了,还怎么可能忍住……”含糊不清地答话,就是不敢松口,只怕一松了口,景阳就要把它收回去了。

他开始掐我。我知道他不高兴,就不敢再动。

我无声啜泣了很久,直到口中的物体出乎意料地涨大,景阳也在不安分地乱摇。

我喜极,开始卖力地吸吮舔吃。不知不觉间,自己的心随着高涨的兴奋跳得很快很快。

不久感到那物体在口中跳动。我连忙抱紧景阳,嘴上再用力。景阳“唔”了一声,甜露全落入我嘴里。

我羞愧得不敢看他,但还是小心眼儿地把甜甜的液体偷偷吃下去了。

景阳窸窸窣窣穿好衣服,蹲下来搂住我。

我感觉自己的脸红得滚烫,深埋着头不敢抬起来。

“陛下。”景阳用宽大厚重的广袖在我的头上抚过,温柔地吻我的脸。

我终于舒展笑颜,快乐地粘进景阳的怀里,去啄他手上的翡翠指环。景阳捋着我的头发,轻柔的动作像父亲的抚摸。